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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臨睡前，我忽然想喝杯水，躡手躡腳走到二樓，發現哥哥房裏的燈還亮著。他的房門沒關緊，我推開，看見他趴在床邊，剛洗好的長髮垂到地板上，搖搖他，他閉著眼，但還沒睡。
「你要把頭髮吹乾才能睡覺，不然會生病的。」我說。
哥哥沒反應，還是趴著。沒辦法，我從他床頭櫃找出吹風機，盤坐在地板上幫他把頭髮吹乾。哥哥的髮質很細，摸起來的感覺很柔軟，他全身上下都接近完美──除了那顆心。
快吹乾時，哥哥突然翻個身把臉朝上，他這樣讓我無法繼續幫他吹頭髮，我要他調整一下姿勢，他卻睜開眼睛，問我：
「葳葳，妳喜歡那個男生嗎？」
「哪個男生？」我把吹風機關掉。
「跟妳合照的那個男生。」
「沒有啦……我們只是同學。」
四周安靜下來，好一會兒，哥哥才說：「妳不要喜歡他，千萬不要。」
「……」我楞了一下：「為什麼？」
「因為我喜歡妳。」
啊，是我的幻覺嗎？還是我現在其實在作夢？
「我喜歡妳。」哥哥坐起來，很認真地說：「我喜歡妳，葳葳。」
我張大嘴，眼淚無預警地掉下來。哥哥把我拉到床上輕輕地抱著我，直到這一刻，感覺到哥哥的體溫，我才知道自己不是在作夢。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？我並沒有發現哥哥喜歡我……天哪……我突然有點害怕，這應該不是一個玩笑吧？不是吧？
「我也……我也喜歡你……哥哥……我好喜歡你……」我哭得口齒不清，卻還是想說話，我想告訴哥哥我第一眼看見他時就喜歡他，可是我的聲音被一大堆口水噎住，根本出不來。
「別哭，我不喜歡妳哭。」
哥哥不停輕拍我的背，但他愈是溫柔我的眼淚愈是止不住，怎麼會這樣呢？我應該高興才對，我應該很高興很高興才對。
過了好幾分鐘，我才逐漸平靜才來，哥哥將床頭的面紙遞給我擦乾臉，還順便捏捏我的臉頰。看著哥哥漂亮的眼睛，一股幸福溫暖的感覺迅速漲滿我全身細胞，我衝動地在哥哥的唇上印了一個吻，他楞住了，呆呆地看著我。
「嚇到了嗎？」我問。
哥哥點頭，又搖頭。
「再一次」他說。
聽到這個要求，我全身像被電流觸撀般一陣酸麻，這就是戀愛真正的感覺嗎？刺激太強烈了！即使如此，我仍然無法控制地靠近哥哥，捧著他的臉，吸吮他柔軟的唇。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我真的沒辦法說清楚，總之我覺得自己只是依靠一種本能在行動，哥哥輕啟的牙關被我趁虛而入，我下意識地需索更多，就在十幾秒的熱吻後，哥哥終於推開我，大口地喘起氣來。
「對不起！哥，你沒事吧？」哥哥喘氣的樣子讓我慌了手腳，害怕他是不是要發病了，可是哥哥只是搖搖手，一會兒就平靜下來。
「只是心跳得太快，沒事了。」哥哥對我笑一笑。
這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一刻，我從來不知道活著是這麼美妙的一件事。我拿起梳子幫哥哥梳順長髮，他把頭倚在我右肩上，溫順的像一隻金吉拉。夜已經很深了，我卻覺得全世界似乎都醒著，我的每一個感知細胞都在敏銳地運作，絲毫沒有錯失這充滿愛的每一分、每一秒。我想要一直這樣幸福下去，永遠永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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